2018年9月1日晚上7点,复旦大学bv伟德源自英国始于1946经理孙向晨教授应邀做客公司第189期启夏名家论坛,在长安校区文澜楼c段二层报告厅做了题为《生生:在世代之中存在》的专题讲座。公司哲学系宋宽锋教授、庄振华副教授、尹兆坤老师以及哲学专业研究生与本科生共60余人与会。讲座由石碧球副经理主持。
本次讲座的主题中“生生”,来自于《易经》;“在世代之中存在”则是对应于海德格尔“在世存在”。讲座中,孙教授首先认为现代中国的最大问题在于言语框架的不合体,中国哲学尤为如此。从冯友兰开始,中国哲学一直以西方哲学为框架,而并非依照中国哲学自身的脉络而描述,由此造成中国哲学史并不在自身框架中展开,而是处于西方框架中。这样一来,事实上我们对自己的哲学背景的理解是有所缺失的。因为某种程度上现代汉语是翻译语言,是一种以西语为中介的理解形式,这直接造成了中国哲学难以以中释中的困境,比如“社会”、“法律”、“功利主义”等这些词语。而现在我们的社会发展已经到了应该进行自我反思的阶段,即对于这一框架本身进行的反思,甚至更进一步的,是我们对语言本身的反思。这些正应该是现在语言哲学家的任务。因而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把孔子、孟子、老子等中国哲学中的根源性框架勾画出来,而现象学与生存论哲学正为此提供了发展路径,因为现象学,尤其是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尤其强调原初的、前反思的、前理论的这样的概念,这正与我们追溯中国哲学的最原初的发生之初衷相吻合。孙向晨教授指出,没有哪一种哲学可以穷尽人类哲学,西方有西方哲学,中国有中国哲学,哲学追根究底是对普遍人类文明的表达,也就是说发展人类的某一方面的潜质也就形成了其对应体系的文明。在此意义上,中国人安身立命的一整套应该如何表达?关键的是在这一视角下,展现出来的生存论结构如何?而现代性问题更加为以此种方式考察中国哲学提供了契机。“在世代之中存在”(being between generations)就较“在世而生”(being in the world)更适合中国情况,“世代”更加能够体现出“结构”的概念,而非海德格尔原子式的概念。这样原子式的概念是一种扁平化的生存结构,也是“现代性”的一种体现。并且,海德格尔的“被抛在世界中”的“抛”体现的同样也是这样的原子式的思想,个人都是孤零零的。而对于中国人,从小就是生活在家的环境中,况且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”,因而根本不存在烦恼自己是“从土中长来”还是“从蘑菇中来”的问题。现代性在提供了个体性、自由、解放、权利的好处之外,却留下了虚无、无意义的问题。而这些根本上依然是原子性思维的产物。而在中国,一切的原初发生呈现出的是一种结构。海德格尔的死亡问题也同样如此。总而言之,这些恰恰应该是中国哲学所应挖掘之处。
在互动环节,在场师生就“向死而生”与“生生不息”背后先在的价值立场、“在世”的先验性与“世代”的经验性、中西对“家”的不同理解等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,孙向晨教授也对此一一进行了解答。最后,宋宽锋教授对报告进行了精彩的学术点评,使在场师生进一步了解了孙向晨教授的学术旨趣。至此,为时两个半小时的报告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结束。